而今日的她却格外固执。
她本就想事情简单,一根筋的认为这次闹了这麽大的事,谁都要讨厌她了,最重要的是玉姐姐也不理她了。
这对她而言,如同天塌了一般。故而,即便感觉到了疼痛,依旧紧紧地缠了上去。
沈珏虽没用什麽力道,但他常年习武,手指有薄茧又硬又糙,与她这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自是不同。
更何况她这些年被养得格外娇,刚来那会磕了碰了也不会喊疼,成天乐呵呵的。与他待久了,反倒娇里娇气的,水太烫了要喊他,被人兇了要喊他,时不时就睁着湿漉漉的眼望着他,一天要喊上百遍玉姐姐。
偏偏这会被他抓了许久,竟是半声疼都没哼。
她犯了错,他没生气,她倒委屈上了?
真真是个磨人精,往日到底是谁说她听话的。
沈珏不是个纵容孩子的人,面色一沉,手上的力道就加大了些,不想身后之人,竟将脸颊紧紧贴在了他的背上。
冬末春初夜里依旧冷,尤其还有个淋了一日雨的人,屋里便又烧上了火盆,两人都只穿着单薄的细棉寝衣。
小姑娘不仅性子娇,连身子也娇软,更何况薄薄一层的寝衣,根本什麽也裹不住。
沈珏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起伏的心跳声,以及小姑娘身上自带的幽幽体香。
犹如院中还未凋谢的梅,悠远又清冽,萦绕着他的鼻息,根本无法忽视。
这是他十九年来,头次感觉到有股莫名的涌动,那是种陌生、失控,又让人无法抵抗的悸动。
屋内昏暗,可沈珏的眼眸却似乎有点点火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