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宜在玩什麽,他也早就看到了,本不想管,见她呼个没完没了,这才没忍住过来。
这麽冷的天,什麽东西不好玩,偏要玩这个,一会肚子疼要哭的又是她。
当然,他可不管她疼不疼,单纯是怕被吵着了。
此刻看见那碗虾球,目光微凝,他记得阿姊也喜欢这玩意。
阿姊比他大五岁,见过他们姐弟两的人,都说他们长得很像,娘亲过世后,阿姊待他便亦姐亦母。
他幼时挑食,不喜鸡鸭鱼肉,他总觉得活物很髒,以至于光长个不长肉,人瘦的跟竿子似的。阿姊就想尽办法亲自给肉类装点,芙蓉虾球便是其中之一。
是阿姊的一把大火,才使得他借宫女的衣服金蝉脱壳,如今她却身陷囹圄。
唯有父亲还做着他逃出后便可联系旧部,东山再起的美梦,真真是可笑至极。
“玉姐姐,啊。”
他微微出神间,姜幼宜竟半跪着捡起了虾球,艰难地直起身子往他嘴边递喂。
她的手指肉乎乎的,甲贝粉嫩,沾染了芙蓉虾球金黄的碎屑,被人碰过的东西,他是绝不会要的,可这会却鬼使神差地张了嘴。
虾球裹了层薄薄的面衣,炸得酥脆可口,只是不如阿姊的手艺。
待他反应过来,两只虾球已下了肚。
他的眼底刚闪过抹懊恼,就见对面的小女孩眼巴巴地咽了下口水,他顿了下,一时玩心大起,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将剩下几个也吞入腹中。
果然,小女孩扬起的笑脸一点点垮了下去,捧着比脸还干净的小碗,欲哭无泪。
她,她的虾球,怎麽一个也没给她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