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多留,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像来时那般轻巧得越过墙垣,只留下几片破碎的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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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沈珏神色如常地回屋换了衣裳,他箱笼内都是云水改过的旧衣,他起先对女子的衣裳很是厌恶,觉得行动不便。
但为了隐藏不得不穿,如今穿得多了,虽然依旧不喜,却也发现了些好处,至少藏兵刃银针都很方便。
他虽说是婢女,实则除了教姜幼宜念书识字,并没有什麽活需要他做的。
姜幼宜不在,他反倒没事做了,在书房翻看她昨日写的字,不免又想皱眉。
学了一个月连三字经上的字都没能认全,记性差是一方面,性子也实在是太娇了些。
如此想着,手却擡起在写满了玉字的纸张上又圈了个圈。
不过她学得如何,聪明与否,很快就与他没关系了,徐複既找上门来,想必年前他就会离京。
他于姜幼宜不过过眼云烟,这一个月也算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沈珏在书房从清晨待到了午后,眼见日影西斜,他又轻翻了一页书。将近一日了,什麽学要上这麽久?平日也没见她如此好学过。
他刚想到这,门外就传来了云水的声音:“阿玉,你在哪儿?”
沈珏连眼都没擡,只轻飘飘地又翻了一页。
云水焦急地小跑进来:“阿玉,姑娘被四郎等人欺负了,还挨了先生的罚……”
只听什麽东西啪的一声落在桌上,云水就感觉有道身影从她身边擦过,等她反应过来,眼尾只瞥见一抹飘飘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