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等姑娘间的玩意,还不值当他冒险在人前曝露,以及耗费精力。
他凝神屏气,合眼休息,但那咄咄逼人的尖酸,与小女孩磕磕绊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吵得他根本睡不着。直到那个花里胡哨的藤球,砸翻了床榻前的小几。
那碗还带一丝余温的米粥,全都倾洒在了地面上。
他逆着微弱的光,看见了摔在屏风前的小女孩,明明方才她还笑得那般灿烂无忧,此刻却面容惨白,像是被人折断双翼的雀鸟,可怜、无助。
沈珏在心里轻嗤一声,在自己的院子也能被人欺负,真是无用。
但看见跑进来寻球的丫鬟,他安慰自己只是为了报恩,而后未曾犹豫,擡手就将袖中致幻的毒针刺了出去,顺便演了一场好戏,既没曝露他的样子,又吓走了麻烦。
他的声音清冷中透了几丝病中的沙哑,听着有些雌雄难辨,可有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以及纤瘦的身形,云水只当他是伤着了嗓子,并未往别处多想。
她还在暗自庆幸,还好昨儿没有阻止姑娘救人,果真是好人有好报!
云水带着二人回了正屋,赶紧让人去烧热水煮姜汤,一通忙活,总算把姜幼宜那张苍白的小脸重新暖和回了小红果。
这会姜幼宜坐在屋内唯一一把玫瑰椅上,椅子有点高,她坐在上面脚不着地,双腿自然地晃蕩着。
她手里捧着一小碗姜糖水,姜味有点辣,她不喜欢,就小口小口地抿着,双眼也不自觉地看向了旁边的沈珏。
在主仆二人忙活期间,沈珏换了件合身的浅蓝色袄裙,正不自在地靠在窗边的暖炕上闭目养神。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骤然睁开眼,冷冷地朝她觑了一眼。
姜幼宜也没有偷看被人抓包的自觉,不仅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还放下小碗沖他弯着眼笑了下,认真地道:“姐姐,穿这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