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低垂,被中拱着一个人影,单看身型就知是个十分高大的男子。
皇后双眼发黑,一口气险些没能提上来,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几乎摔倒之际被宫女一把扶住。
衆人看不见里边情况如何,却能看见皇后的反应,看这样子,事情已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方才落在余晚之身上的眼神顿时变成了同情。
皇上前脚赐婚,后脚未婚夫婿便和昭仁公主滚到了一张床上,不论出于什麽原因,这婚事都不能成了。
“逆女!”皇后大喝一声,眼前一阵发黑,双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
“母后。”昭仁跪爬了两步,又因衣衫不整停住。
她紧裹衣衫,边哭边说:“儿臣不想的,儿臣不日便要去往大齐和亲,我的确心仪沈大人,但今日父皇给他和余家女赐婚我便已死心,我只是想在和亲前和他说清楚,就算了了这一桩心事,之后便安心嫁去大齐。”
“谁知……”昭仁抽泣了一下,“他,他似乎是喝多了,我……”
衆人恍然大悟,酒后乱性,一时上头,即便是沈让尘也不能免俗啊。
皇后恨恨地盯着昭仁,那哭啼的是她自己的女儿,她岂会不知其中有问题,可她能不能揭穿,事已至此,只能把过错推到沈让尘身上,挽回皇家颜面。
“沈詹事,事已至此,出来吧。”
衆人看着呆坐的皇后,又转头看向余晚之, 窃窃私语声忽然变得那样刺耳。
“方才的确是看到沈大人和公主先后离席。”
“那,圣旨怎麽办?”
“先别想圣旨了,想想和亲怎麽办吧?”
她捏着自己的袖子一角,手心攥出了汗,脸色隐隐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