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终是没骂出口,只是悠悠叹了口气,“你还真是…… ”
他读过万卷书,一时竟没找出个合适的词来。
“多灾多难是吧。”余晚之接话道。
沈让尘眉头轻轻拧在一起,看着她脖颈上半圈触目惊心的瘀痕,青紫和黑褐斑驳,周围隐隐泛黄的是即将消退的部分,看来已经伤了有几日了。
余晚之挣脱他的手,摸了摸,“看着是挺吓人,其实没什麽感觉,已经不疼了。”
看着的确吓人,可以想见当时那人用了多大的力。
“别想理由了,是楼七伤的?”
余晚之擡眸,“你怎麽知道?”
沈让尘又把她的手捉了回来,“伤成这样,你不提,既白也该禀报,还有谁能让你们两人同时护着?”
余晚之轻轻点了点头,不吝夸赞,“二公子好聪明啊。”
夸赞人的话谁都喜欢,特别是从她这把嗓子里说出来,还带着点娇俏的意味。
“牙尖嘴利。”沈让尘擡眸睨她一眼,头侧向门口,“既白。”
余晚之反手握住他,“这事你别管,我自己处理。”
她怕他迁怒楼七,沈让尘当然看得出来,“你这麽护着她,我敢麽?”
说完又喊了既白一声。
车辕上的两人面面相觑。
楼七看着既白,幸灾乐祸道:“是你说的,谁喊也别应声。”
既白欲言又止,想着想个什麽办法能既不应声,又能叫公子知道他听见了。
楼七凑过去,打趣道:“要不你学个牛叫,哞一声,二公子指定知道你在,说不定还能赏你两捆草吃。”
外边的声音传入车厢里,余晚之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