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是儿臣。”
建元帝闭上眼,福安入内,“皇上,该喝药了。”
二人侍奉过汤药,建元帝身体欠安,让二人退下。
明德殿外烈日炎炎,一出殿,便被日头晃了眼。
两人默契地没下台阶,沿着蔽荫的檐下缓行。
“皇弟方才看见了吗?”秦王道:“你猜父皇将我们认成了谁?”
史乘有记,先帝在位末年丧三子,各子树朋党,争权位,八子李见深继位,改年号建元。
不过寥寥几字,将一场血雨腥风掩盖得风平浪静,但那时秦王和晋王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又怎会不记得当年的事。
晋王道:“父皇严令提及此事,大皇兄还是不要明知故犯的好,若是传到父皇耳中,惊怒事小,伤身事大。”
秦王在心里嗤之以鼻,觉得晋王假正经,嘴上却说:“这仪妃也是,父皇重病缠身,她竟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这不是存心惹父皇生气麽?沈家人也不知安的是什麽心?”
晋王张了张口,却没接话。
“你我好歹二十来年的兄弟,”秦王低声道:“仪妃肚子里那个算什麽?”
“若是男孩儿,自然是兄弟,是女孩,便是兄妹。”晋王说。
秦王一噎,“你我兄弟,何必在我面前僞装?”
说完,他笑了起来,他一笑眼就弯了,看上去异常温和,毫无攻击性,好似两人正好能上演一场兄友弟恭。
但晋王知道,仁善和温和都是一个人的表象,就像他们的父皇,表面上他是建元帝最喜欢的儿子,实际上内心属意的皇储却是秦王。
晋王看向阶下的广场,“我只是不懂,大哥在担心什麽?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而已。”
秦王面颊微微抽搐,“只是担心父皇生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