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突然起身,头却蓦地一晕,他撑着桌案,喘息道:“来人!”
房门大开,福安躬身入内。
方才房中的大吵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福安头也不敢擡,“皇上。”
建元帝指着沈明仪,“仪妃沈氏,恃宠生娇,口出狂言,藐视天恩,即日起…… ”
他胸口起伏用力喘气,看她跪在地上,倔强地擡着头,从前的柔情蕩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决绝,那冰冷化作了寒潭,建元帝觉得自己看不到底,因为那眼神那样陌生。
终究是,到了这样到地步吗?
建元帝脸色灰败,打入冷宫几个字到底是没舍得出口。
他垂下手,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即日起……仪妃,禁足思过吧。”
仪妃闭上眼,眼泪猝然落了下来。
今日撕破脸弄成这样的局面,不该是她早就料到的结果吗?她到底在期望什麽?
她知道他方才想说什麽,那一刻她既期望又惶惶,若入冷宫,她便再也不会对他抱有任何期望,却又恐惧他竟能对他绝情至斯。
可他终究只是罚她禁足。
建元帝搭着福安,脚步沉重,走到门口时步子一顿,却没有回头。
“朕问你,这孩子……是意外还是有意而为之?”
沈明仪赌气道:“皇上不是说了麽,未免太巧。”
“你……”
似乎是不知该说什麽,抑或是出口的话只能将二人推得更远,建元帝终究是没再说下去,倚着福安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