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之转过身看着她,说:“我也是才知道他把你关在那里,要是我早知道,就早些救你出来了。”
不得不说,看见自己从前的脸对着自己说话,还是十分怪异。
余晚之挑开车帘往外看,两侧都是青山,他们正走在官道上,“这是去哪儿?”
“去逢州。”
余晚之动作一顿,放下车帘,“为何要去逢州?”
江晚之没有与她对视,轻声说:“你不想去见你的父母吗?何必待在汴京这个是非之地?”
余晚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江晚之从不曾知道,那双自己用了近二十年的眼睛里,竟能射出这样锐利的眼神,好似就要将人看穿。
余晚之说:“该去往何处不劳你费心。”
江晚之看向她,“汴京有什麽好的?值得你这样流连忘返?”
“汴京好不好我自己说了算。”余晚之靠着车壁,说:“你想要好好过日子,你我全当陌生人就好,掉头吧,我要回汴京。
马车继续前行,没有一点要掉头的意思。
江晚之说:“现在可不是由你说了算,我会在前面下车,会有人送你到逢州。”
余晚之端详她片刻,略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啊,你做了几日宋夫人,竟有了自己的爪牙。”
“有银子好办事。”江晚之略微得意道:“宋郎可从不会对我吝惜银子。”
原以为能从余晚之脸上看到类似嫉妒怨恨的表情,没想到只看到了嘲讽。
“你笑什麽?”
“不笑什麽。”余晚之说:“我奈何不了宋卿时,对付你却绰绰有余,掉头吧,趁我生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