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哑巴出了房门,余晚之笑容尽敛。
她身处大宅,可汴京城遍地权贵,大宅多了去了,倒是无法确定自己身在什麽位置。
但状元游街是固定路线,出宫门经永宁街、中保街,过西塔桥再过长乐街,最后是琼林苑。
这一条路线几乎穿过整个汴京城,所经之处的府邸不说上百,也有好几十,她脑中又没有汴京地图,实在是难以确认。
余晚之叩着手指思索着,她只记得秦王府还有几名亲王的府邸离永宁街不远,离余府和国公府却离了十万八千里。
想起国公府,沈让尘最后的面容浮现脑海,还有最后那个似吻非吻的触碰。
哑巴是不敢走远,只能站在门口张望
不远处就是中保大街主街,从巷口能看见大街上早就挤得人山人海,百姓堆在那儿等着三甲和进士游街经过。
长巷尽头响起了马蹄声,多半是去看热闹的人。
哑巴的爷爷就是被权贵骑马踩死的,她看见这种骑高头大马的人就害怕。
听见马蹄声赶忙往门内一躲,从门缝中看着几名身材健硕的男子打马从门口经过,朝着中保大街去了。
既白在马上回头,朝着前驸马府看了一眼
澹风鞭子在他肩上一点,“看什麽呢?”
“我好像瞧见个丫头,长得黑乎乎的,刚才还在驸马府门口。”既白“诶”了一声,“驸马府不是没人住麽?”
“那麽大一个宅子,总得留些洒扫的下人。”澹风说。
既白挪了挪屁股,他挨板子的伤好了不少,不过骑马还有些疼。
那都是上好的药材将养出来的,加上虽然他自己要罚,但下面的人哪儿敢真的往死里打,劲儿都上得巧,都是皮外伤,疼是疼,但不伤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