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看着她说:“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让人传个信,我们是……”
他顿了顿,说:“盟友。”
沈让尘没去看余晚之是什麽表情,退开几步,转身走了。
车帘下落,车内霎时沉如暗夜,帘子留下的那点缝隙透着光,沈让尘离开的背影刚好夹在那一点缝隙里。
青色长衫,白玉束带,挺直的背脊透着孤傲,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让她动容,可他分明……分明……
余晚之没让自己再往下细想,她扯了扯车帘,闭上眼将自己完全沉入昏暗里。
大仇未报,父母不知所蹤,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
还是之前的那条竹林小径,沈让尘穿过竹林,看见寂然早已坐在亭中等候。
风炉上的茶壶盖被沸水掀动噼啪作响。
寂然盯着棋盘皱眉沉思,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擡,招手道:“你可算来了,过来帮我看看这副残局。”
沈让尘走过去,低头看着错综複杂的棋局,白子大杀四方,黑子已成倾颓之势。
看寂然的位置,他是执黑子那一方。
“还有救吗?”寂然问。
沈让尘没有回答,两指撚着棋子摩挲,过了许久,寂然一壶茶都泡好了,他才落子,原本的死局因为一子盘活。
寂然一拍桌,“果真有救!还得是你。”
“这谁留下的残局?”沈让尘端起茶问。
“一位香客。”寂然手指点了点棋盘,“棋路大开大合,落子前我还当我捏个软柿子,让她执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