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爷一生拨乱反正,刚正不阿,遇事只论是非对错,不论远近亲疏。
余锦安受他教导,心中牢记一个“正”字。
“祖母。”余锦安斟酌道:“今日上朝,受沈……受同僚提醒,说三妹久病不愈,会不会是被人动了什麽手脚。”
余老夫人帕子抵在鼻下想了想,“其实,我也有过这样的猜想。”
两人的心都沉了一下。
余锦安愁容满面,“孙儿不想胡乱揣测母亲,也不想插手此事,所以,能不请祖母出面查一查?”
余老夫人当然理解他。
一头是自己的母亲,一头是亲妹妹,若真是林氏做的,要让余锦安这个做儿子的亲手揭发,他心里过意不去,但丢下余晚之不管,他更过不去。
“我知道了。”余老夫人安慰道:“不论事实如何,祖母不会偏帮任何人。”
……
林氏心里不乐意去看余晚之,但明面上还是得按余老夫人说的办。
她回院準备了些东西,带着丫鬟去了余晚之院里。
春文在院中扫雪,可雪仍在下,哪能扫得干净,这些日子日日扫雪,两只手已经冻出了口子,这是余晚之用软刀子在折腾她,就像当初在庄子上她折腾余晚之一样。
看见林氏前来,春文憋着一腔不甘下意识就要去求情,又被林氏一眼瞪了回来。
余晚之已经醒了,躺靠在床榻上没有起身。
房中炭火很足,林氏解了披风递给丫鬟,都还觉得有些热,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椅子本就离得不近,她坐下时甚至还故意将凳子往后推了些。
“你祖母让我来看看你。”林氏嗓音略显生硬。
屋子里不知熏的什麽香,药味里夹杂着一股奇怪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