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当然知道人为什麽没死在刑部,还不是楼七忽然横插一脚劫走了她师兄,搅乱了他们的计划。
若当时人死在刑部,都察院正好可借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为由介入。
但沈让尘没把楼七这条线索说出来,人总得留张底牌。
徐则桉见他沉思,说道:“沈大人怕是也遇到了瓶颈,我这里倒是听到件新鲜事想说与大人听。”
沈让尘擡眸,“什麽事?”
徐则桉道:“近来宋卿时与郭自贤走得近,有人曾在深夜看到宋卿时从郭家出来。”
“这倒不算是什麽新鲜事。”沈让尘道:“宋卿时是吏部的人,吏部尚书程昌是一路人。”
“可还有一点沈大人怕是不知。”徐则桉说:“年后尚书府郭老太君要做寿,想必沈大人也收到了请柬,听说郭自贤想将他的女儿许配给吏部郎中宋卿时。”
沈让尘不由一愣,“宋卿时是个鳏夫,郭自贤舍得将他女儿嫁给他?”
徐则桉笑道:“沈大人这就不知道了吧,郭自贤妾室衆多,单是庶女就有九个,嫁一个庶女拉拢一个宋卿时,这不亏,况且宋卿时是要往上爬的人,有程昌和郭自贤替他保驾护航,升迁怕是指日可待了。”
朔风扫过竹林,压竹的雪簌簌落了些许。
沈让尘笑了笑,若真是如此,那那个狐貍岂不是要伤心了?
他可是记得在醉霄楼门口时,她见到宋卿时紧张的模样。
……
绕过村子,马车就不能再往前去。
昨夜一夜风雪,雪地里只有一道从后山离开的车辙印,想必是宋卿时早晨离开时留下的。
她们没敢走那条路,以免留下足迹,而是踩着簌簌的雪声在林间穿梭。
余晚之走得气喘吁吁,这具身体太弱了, 楼七要背她,她没让,自己咬着牙上山。
“一会儿上去动静不能太大,我看那几个护卫太阳穴微凸,想必都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