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先去找大师姐,再带着温鹤岭一块儿去小仙洲,也能提前布好幻境法阵。
她心底记挂着此事,只顾低着头往前走。
走了阵,忽察觉到有人的气息。
一擡头,却见衡云子不拘形迹地站在前方的院墙上。
他与平时大不相同,长发披散,没冠发也没簪花。
那苍白的脸颊上,左右两边各有两个血洞,很小,活像用胭脂点出的两枚小痣,衬得那面容更为豔靡。
“阿玉?”一见她,衡云子便跃跳下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笑意,“你是知道我要来,特意来此处迎我吗?”
……不。
她要是知道就换条路走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找我何事?”桑褚玉问,同时注意着前院的动静。
他俩现在在后院,与前面的庭院只隔了几排房屋,但好在那边没什麽声响。
衡云子将手交叉着在身前合拢,又松开,指腹轻撚一阵,似想要抓着什麽。
这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桑褚玉对此很是熟悉。
当他心情焦躁到极致时就会这样。
“我遇着了……一个擅作主张的麻烦,总拦着我来见你。”他道。
桑褚玉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麻烦”应该是指某个人。
而那个人很可能是裴引迹。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修习了什麽秘法,但他好像的确能限制衡云子的行动。
衡云子的眼神左右游移着,一会儿扯开笑,一会儿又撇下唇角的弧度,似在作恼。
“那天……是不是吓着你了?阿玉,我有些想不起那天的事了,但隐约记得让你看见了不好的东西。我想见你,可醒不过来,头很疼,总像在梦里。”许是因为那支封灵箭,他到现在说话仍有些含糊,说得久了,颊边的伤便缓缓渗出血,“——褚玉,听闻你出去了,是为了……避开我吗?”
“不是。”桑褚玉格外干脆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