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衡云子应道,语气听着比现在的他稳重些许。
巫盏:“你猜得不错,你父亲的尸骨在我师父那儿。当日你杀了他,人虽死了,可他体内的蛊还在,引着他来了幽荧。我可以帮你把尸骨拿回来,但我该如何信你?我不愿何人都来论我的是非。况且已要担下一桩弑师的罪名,届时你若用你父亲的尸骨行乱,岂不得又添一桩?”
衡云子:“我如何会说出去?你不过是为了帮我救回父亲的尸骨,不得已才对你师父出手,何来私心。”
“抱歉,不得不慎重为之。”
话落,房中一时陷入沉默。
桑褚玉没大明白他俩话里的意思。
仅听这些话,便是衡云子的父亲被他给杀了,尸骨又被体内的蛊引导着来了幽荧,而现在衡云子想借巫盏的手,将他父亲的尸骨拿回t去?
但衡云子的父亲为何会中蛊,又是谁下的?
她正想着,就听见衡云子轻笑一声:“那麽,谁会信一个疯子的话?”
桑褚玉一怔,忽然意识到什麽,转身,扒着窗户往上探去些许。
隔着窄窗,她看见衡云子举起一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额心。
当他再度垂下手时,一缕白色的烟雾随着刀尖流出,须臾就飘远了,如当日那朵白凤仙。
白雾飘走,衡云子突然丢开匕首,垂首低低笑出声,随即是仰头大笑,又扫落他身前的茶盏。
巫盏坐在他面前,看着他疯疯癫癫的行径,这才缓缓起身,温笑:“不会叫你失望。”
在他偏身看过来的前一瞬,桑褚玉坐了下去。
余光里,那抹白色的魂越飘越远,不知去了何处。
若这抹白雾就是衡云子抽出来的魂,那岂不就是裴雪尽?
两人再起身往方格外跑时,裴引迹提起了此事:“传闻,表姑父在姑母死后,去过幽荧。”
桑褚玉想到什麽:“他该不会是想借幽荧秘法,救回衡云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