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颠三倒四,过了片刻,桑褚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说了什麽。
她微怔:“你什麽意思?”
什麽叫骗她?
“阿玉,我早知道了。上回便来找过他,是假的,都是假的。”衡云子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狰狞出怒容,好像根本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在骗你!骗子,下贱的贼人,就该杀了他!割烂他的舌头!他骗你!我早告诉他了,什麽胎兔孕兔,都是假的,可他还瞒着,还瞒着!不告诉你,还哄骗你!”
他往前一步,拉住桑褚玉的手。
“走,走罢。现在就去找他,将那烂心肠的贱种杀了,看他还如何撒诈捣虚!!”
被他拽得往前两步后,桑褚玉甩开他的手。
她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怔在那儿。
哪怕尚未完全理解他的意思,她的心就已是空落落的了。
好像有什麽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一下丢了个干净。
她的神情间头回透出些许茫然,连手也无意识地搭在了心口。
有些……难受。
可她说不清是何缘由。
“那贱种根本就没有说实话的打算——褚玉,你待他这般好有什麽用处?只会被那白眼狼反咬一口。褚玉,阿玉,喜欢什麽灵宠,再去找好吗?”
“你说谎。”桑褚玉看着他,面容平静,语气中却已见怒意。
衡云子这会儿头已疼得快要炸开。
他要万般忍着,才能使自己的面容不至于那麽扭曲。
“褚玉,我有些……”他在原地徘徊两步,手不自觉地抖,银白的气流缠绕在指间,一会儿凝聚成剑形,一会儿又轰然散开。
他不知道该干什麽,但一团怒火在他体内沖着、撞着,叫嚣着要杀出来。
想将那贱种每块骨头拆开。
最好拆完了剁碎了,再和着血水,塞进温家那老畜生的嘴里。
一帮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