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褚玉默默点头。
她见过巫召野驱使蜈蚣,也怪渗人的。
孟行微蘸了墨,又道:“也不清楚那大祭司是什麽性情,巫召野好歹开朗,他却是神神秘秘不见人——你好歹与他打过两回交道,不说知根知底,也熟稔些。”
难怪。
桑褚玉突然想起一事。
当时她答应帮巫盏打祈福灵器,孟行微还特意找过她。
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这回与往常不同,大祭司会亲自到铸器阁来,让她小心行事,有什麽不对劲就及时与她联系。
那会儿巫盏过来,孟行微还打算往铸器阁跑一趟。
不过被其他事绊住了,没来成。
后来还请了位医师帮她检查身体,看有无中蛊的迹象,说是提防些总没坏处。
桑褚玉思索片刻,宽慰她:“大祭司不会送人蜈蚣。”
孟行微挑起眼看她。
她平日里眼神淩厉,这会儿却压着笑。
“何至于怕他几条破虫子?”她道,“我讲这事儿是想说,幽荧一族说话做事的习惯,与我们到底有些出入,许多时候不清不楚地久犯了他们的忌讳。那巫召野也是在无上派待得久了,我们也才放心你跟他来往。”
桑褚玉认真点头。
孟行微又道:“况且我也听闻过一些幽荧传闻,那大祭司看着和气,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能少来往就少来往。”
上回打灵器的事儿她就后悔了。
以前小师妹帮巫盏打灵器,还不用与他有多少牵扯。那次为了祈福大会,大祭司往铸器阁去了好几回。
小师妹常年间待在铸器阁里,哪与这般危险的人打过交道。
如今想着,她都觉得后怕。
桑褚玉这回没点头,也没吭声。
好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