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至一半,他忽听见阵脚步声。
擡眸望去,却见巫盏从远处走来。
巫召野蹙眉。
二十多年来,巫盏仅往这儿来过一回,还是他刚入宗的时候。
今天怎麽来了。
他丢开笤帚,上前将人拦在院门外,开门见山道:“你迷路了不成?竟往我这儿跑。”
“来看看你。”巫盏说着这话,视线却是移向了他项圈上的长命锁。
对长命锁上余留的灵痕稍作探查,他便知晓得一清二楚——
禁制未曾遭到破坏。
换言之,便是旁人帮巫召野扣上了长命锁。
巫盏收回打量,扫了眼空落落的院子。
“仅你一人在麽?”
巫召野睨他一眼,双臂一环便倚在了门边。
“她还在歇息。”他还没忘记昨天是巫盏迫得他摘下了长命锁,语气不算客气,“还有其他事儿吗?要没,便先走吧,我还得打扫院子。”
他几乎将不快摆在明处。
巫盏却没在意,只道:“既然她已知晓了蛊咒,也有接纳之意,那便让她安心在此处住着。等何时得了空閑,你可以带她去山下添置些东西。”
“嘁!要你啰啰嗦嗦地提醒什麽。”巫召野道,“我还没问你,我与她的事儿,你好像比我还急。催着我做这做那,总得有个缘由。”
巫盏不急不缓道:“我虽担了你父亲的名头,远赴此处伴你修习,却不能长久如此。”
他说得委婉,话里的意思却明显:这般催促,全然是为巫召野的往后考量。
没想到他会这麽说,巫召野一怔,神情间多了些不自在。
竟是在为他着想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