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样相悖的情绪在他脸上别扭地共存着,磨合出自厌自弃的痛色。
身后,那幻象将她搂得更紧。
应是受温鹤岭的影响,它开始附在她耳畔,用模糊不清的嗓音t低声唤着褚玉。
桑褚玉擡起手,食指抵在了温鹤岭的前额上。
她轻轻往后一推,与此同时,身后的白雾轰然散去。
“你好像弄错了什麽。”她淡声道。
温鹤岭怔住,瞳仁不受控地一缩。
在她起身离开后,他仍旧维持着这姿势,便像是一块僵化的石雕。
在这长时间的沉默中,他逐渐了然。
她现下的好意,并非是对他。
只不过他已沉溺在连日来的温情里,意识恍惚。
而她却还万分清醒,分辨得清清楚楚。
良久,窗外天光逐渐暗了下去。
他渐渐垂下眼帘,无声无息地盯着地面。
一出房间,桑褚玉就看见了巫召野。
他轻巧跃上一棵大梧桐,沖着稀稀拉拉的树叶喊了声:“桑褚玉?”
“……”
桑褚玉收回正要同他打招呼的手,转身,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
但巫召野已经看见了她。
“诶!”他跃下梧桐,箭步流星地追上她,“原来你在这儿,刚才喊了好几声都没听见回音。”
桑褚玉:“看你马上就要修成跟树说话的本事了,不好意思打搅。”
巫召野朗快大笑,又瞥了眼她身后的屋子。
温鹤岭八成就在那房间里了。
但她在房间周围设了禁制,探不着气息,也没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