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云子却问:“什麽话?”
桑褚玉又将视线往下压去:“温仙友说,要与我结契。”
“我怎没听见这话。”衡云子神色未变。
“我听得真切。”
“那兴许是听错了。”
桑褚玉闷着脸再不说话。
“阿玉?”
她也不看他,只直直盯着地面,仍不吭声。
衡云子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褚玉,衔季他——”
“我知道,温仙友不喜我。”桑褚玉截过话茬,“但不论他是何缘由,我听见结契一事时仍然心喜。”
衡云子一言不发。
他打量着她的脸,试图从中找到任何欣悦之色。
但并没有。
他对她再了解不过,也熟悉那些埋藏在细微变化下的情绪变动。
可她又的确说自己心喜。
何为真?
很快,他便琢磨出了缘由。
是因太过高兴,才表现得这般木然麽?
想到这点,他突然被推入了从未有过的茫然境地里。
心有不快。
这摆明了是一桩不纯粹的道缘。
而她又着实在为此事高兴。
她的欣悦自然在他的不快之上,但与温鹤岭的道契在他看来注定不幸。
他琢磨不出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无法判断每桩事的对与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