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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又要离开,他心底涌起股厌烦。又屏息凝神,试图从外头的动静分辨出是谁在敲门。

可桑褚玉又夹起一筷子野草。

她就跟没听见那敲门声般,认真将盘子里的草全喂完了。

放下盘子后,她又仔细检查了遍他颈上、手上的伤。

随后道:“这里住着到底不舒服,我在山下找了几处宅子,届时便住在那儿,可以吗?”

温鹤岭没想到她会这般看重那未出生的幼兔——甚而现下还不知怀孕是真是假。

他心绪複杂道:“购置宅落的钱,我会出。”

“这些日后再说。”桑褚玉道,“那汤还烫,刚好要冷一冷。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这般交代去处,也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事。

温鹤岭低低应了声。

他忽有种被扔进温水里的错觉,底下的柴火在不断地烧,可他却贪恋着这点温暖,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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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褚玉刚出地窖,就听见那敲门声变得更为急促,跟催魂一样。离得近了,还能听见些丁零当啷的铃铛脆响。

直至她打开门,那人的手还高举在半空,一副要敲门的样子。

门陡然打开,巫召野险些没收住手。急往后退了步,那一下才没落在她身上。

“出事了。”他神情凝重,脸上不见平时的朗快笑意。

桑褚玉倒是冷静,问他:“什麽事?”

“锁魂蛊解开了。”巫召野解释,“这些天我在惩戒堂,不知谁下令加强了惩戒堂的禁制,我没能感觉到锁魂蛊已解,刚刚出来才发现。我急着找你,路上仔细想过,能解开这蛊的只有巫盏。”

他想,八成就是巫盏解开的。

所以才来惩戒堂找他,又拿“肆意妄为”的话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