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炷香的工夫过去, 竟是一无所获。
见他眉头微拧,巫盏取针道:“还需要些时间, 以待慢慢恢複。眼下不妨想一想其他事,以免耗费心神——上次施针过后,可有想起过什麽吗?”
温鹤岭垂下眼帘,脸色不大好看。
“有劳祭司, 但未曾想起有用的东西。”
巫盏:“依你上次所言, 失去记忆前见着的最后一人是桑姑娘,何不问问她——我记得, 你醒来后看见的人也是她,同召野在一块儿。”
他说得隐晦, 但温鹤岭却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他醒后看见了桑褚玉和巫召野,而给他下锁魂蛊的人,也是巫召野。
“嗯。”他敷衍应道,“我会问她。”
巫盏已无声无息地走至他面前。
他压下打量,笑问:“小友可是在害怕何物?”
温鹤岭微怔,擡眸。
借着远处乍亮的烟火,他对上了那双掩在面具后的眼睛。
瞳色淡如琥珀,仿佛能借其看见他自己的脸。
长久与那双浅瞳对视,他渐如置身旋涡,已是不由自主地开口:“我那日……”
听出他的犹豫,巫盏轻笑着宽慰:“不急,可慢慢讲。小友若有何困扰,不妨告诉我。”
温鹤岭:“我那日,与褚玉——”
提到“褚玉”二字的瞬间,他倏然回神,也彻底清醒过来。
适才他竟像是变成了悬丝傀儡,被什麽操控着开口。
意识到自己险些失言,他再度冷下神情,起身。
“多谢祭司相助,但鹤岭私事,还是不搅扰外人为好。”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