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高,一头短马尾显得分外利落,马尾里插了支炭笔。
因不看人,那双瑞凤眼里显出几分傲意。
桑褚玉起先没认出他,直等看见他身上穿的灵器阁宗服了,才想起这人是秋印烛。
秋印烛浑身绷得很紧,视线也不往她身上落。
看着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一开口却连声音都在颤:“没什麽,在这儿坐会儿。”
“哦,”桑褚玉眼不含情绪,往铸器阁里走,“想来那张纸也不是你的了。”
“纸?”秋印烛一愣,旋即追上她,“纸在哪儿?你看见了?哪里捡的?”
“看见了。”桑褚玉也不瞧他,擡手乱指了个方向,“有人捡了纸,往那处走了。半个时辰前的事,你现在去追,还赶得上。”
“多谢。”秋印烛转身往她指的方向走了两步,却突然顿住。
这套说辞听起来怎麽格外耳熟?
他怔了半晌,忽想起什麽,倏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了桑褚玉的胳膊。
“是你!”
桑褚玉瞥过视线:“放开。”
秋印烛却攥得更紧:“我的箭,是你折的。”
桑褚玉下意识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
昨天晚上插花时,蒲栖明与她聊起过秋印烛。
他说他调查清楚了,秋印烛在宗门里常是独身一人。那些弟子虽然钦佩他的天资,视他如目标,但又觉得他太过孤傲,对何物都轻视,久而久之,便没什麽人跟他来往了。
提起这茬时,蒲栖明还有意道:“那人确然不会说话,若不小心撞上他,又觉难缠,就与师兄说,我会想法子赶他回去。”
但看这人昨天躲凉亭底下哭着写信的模样,又不像是个傲慢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