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叫他陡然心烦意乱。
他开始忍不住去想,他那死板到像是转不动脑子的徒弟凭何不喜欢她?
若早知这样,便应在当日温家祖孙攀仙阶时,将路堵死。
堵得严严实实,或是直接斩断仙阶。
那样,他俩便见不着他。
见不着他,自然也拜不了师,更没法遇见她。
如此,也不会到今天这地步。
将所有的事粗略理了遍,他反倒对自己生出些打消不得的恨意。
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是从他递出那根柳条,收了温鹤岭做徒弟开始。
早知有今天,那时他就该拿柳条直接破开温鹤岭的心口。
但在这翻涌的躁戾中,他竟又生出些微庆幸。
至少温鹤岭不喜欢她。
不仅不喜欢,还与温家站在一块儿,排斥着她的接近。
这就跟横在悬崖上的桥一样,桥要是从中断开,便也没法跃过去了。
这般一想,他又平複住心绪,扯开笑问:“阿玉,那他若死了,你可会伤心?”
桑褚玉眉心一跳。
裴雪尽也在脑中提醒她:“他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在开玩笑。
自然要摆出严谨些的态度对待他。
于是桑褚玉分外认真地点了点头,动作幅度之大,脑袋好几回都撞着了他的脸。
“会。”她应道。
“这样麽……”衡云子叹气,浑身力气都跟被抽干了一样,软趴趴地靠在了她肩上,“那也只能暂且这样了。”
不过他思绪转得快,转瞬又想起另一茬:“褚玉,你喜欢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