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后,入眼是一片陌生的房梁。
“你醒了?”桑褚玉盘腿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
巫盏微怔,随即想起昏厥前发生的事。
余光瞥见角落里的面具,他陡然擡起胳膊,意欲挡住脸。
便是不排斥被她看见,可也不愿在这般突兀的情形下。
但他没碰着脸,而是挨着了一层纸。
纸?
从何处来的纸?
“哦,那面具还拿结界封着。我怕你不想被人看见脸,就盖了张符纸。”桑褚玉语气平静,“你放心,我没看,闭起眼睛摸着脸给你盖的——不过担心你闷死,拿手比着你的脸挖了几个洞。挖到眼睛的时候好像戳着了——疼麽?”
虽说上回他有让她摘面具的意思,但这次的情况好像不大一样。方才面具被她打掉的时候,他就一直捂着脸。
以防意外,她还是将他的脸给盖着了。
巫盏:“……”
难怪在梦里会觉得眼痛。
“不觉疼痛。”巫盏坐起身,顺手抓下了盖在脸上的纸。
桑褚玉立马偏过头:“不会看,那面具你自个儿处理。”
巫盏垂眸,视线落在纸上。
明黄色,还没裁剪过的符纸,挖了好几个粗糙的窟窿。
摩挲着那符纸,他轻笑一声:“无妨。”
桑褚玉觉得他的语气不太对。
平日他也是温温和和的,但总透着股与人疏离的劲儿。若不是他总笑,在她心底,这人和温鹤岭其实没什麽两样。
而现下同样的温柔嗓音,却显得亲和些许。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还是没将头转过去:“面具弄好了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