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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云子应好,再不看身后的巫盏,提步上前。

看着眼前两人,巫盏若有所思。

他与桑褚玉来往不多。

除了铸器一事外,再没多少交际。

因此在这些仅有的接触里,他对她的印象笼统而模糊:在铸器上有常人难及的天分,行事专注,精神气不算好……

总而言之,都是些让他提不起探索欲的表皮印象。

直到她借召野的眼睛去窥见温鹤岭的影子。

当日发觉此事时,他只觉荒谬。

他经常从巫召野口中听闻她与温鹤岭的事。

一开始提及得少,但约莫十年前,那素来心直口快的小郎君气哄哄来了星宫,进门就抛下一句:“我要下蛊!”

他问谁又惹恼了他。

巫召野只道:“平日里看温鹤岭如玉如金,不过待人冷淡了些,可也有不少地方值得钦佩。谁知也是块是非不分的死板石头?等我下了蛊,将他也变成妖,看他还会不会随意轻视人。”

他这才知晓,是温鹤岭知晓了桑褚玉的妖族身份,也因此转变了对她的态度。

这才惹得巫召野不快。

最后自然没下成蛊。

但他对此事却有了个朦胧印象。

因此,当他听闻桑褚玉心悦温鹤岭,且在四处寻他的影子聊以慰藉时,他自是不信。

而现下,她不仅在借巫召野的双目去看温鹤岭的眼睛,又将衡云子错认成了他那弟子。

桩桩件件,好似为真。

巫盏垂眸,看着一线血淌过手臂,流至指尖,最后一滴一滴坠入深渊。

可他仍旧不信。

找出她这般做的缘由,确要比日複一日的乏味日子有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