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伤,只是双目皆见倦意。
但他要看的并非这些。
望了半晌,他忽擡手搭在了腰间鈎带上,再散开。
他脱去外袍,缓而慢地解开里衣。
衣袍全然敞开后,他看见了浑身唯一一道伤口。
是一道指粗的血痕,横在腰腹处,像是被绳子拴缚紧束过。
从睁眼到现在,他始终能感受到这阵微弱的疼痛。像在提醒他,意识不清的这几天里,他曾经受过伤。
缘何会有这种伤口?
他神情紧凝,指腹压在伤口处。
不像是石头磕碰出来的伤。
上面也没有灵力附着的痕迹,那麽,便不是打斗留下的了。
他当真仅是在崖底无意识地徘徊了两日麽?
思虑良久,他终是垂下了手。
总要想办法查清才是。
临近春节,桑褚玉打算往禁地走一趟。
前两天大师姐来找过她——
“灵器阁叫秋印烛的那小子,要在剑派待一段时间。”孟行微道,“明面上说,是他们长老觉得寻妖箭毁坏了弟子舍,让他在这儿住着,修缮好房屋建筑,一并複原那些名贵树木。且不能用灵术,以作惩罚。”
她提起此事时,桑褚玉正在为春节该给师尊送什麽礼而犯愁,只点头:“他弄坏的,自然要修。”
“要真只是这样,就也简单了。”孟行微冷哼一声,“不让他用灵术,是想他能在这儿多留一段时日。要我看,多半是想借此机会,找出制作那玄龟灵盘的人。”
桑褚玉思绪一断,看她:“找我?”
“这两天那小子就总在宗里打听,咱们剑派负责铸器的人是谁——不过你放心,上下我都已提醒过,没谁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