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的缺失使得听力更为敏锐,那声响陡然刺入温鹤岭的耳中,竟扎得他头疼欲裂。
他也瞬间意识到一件事:她又要走。
离开这儿,将他丢在这何物也看不见的黑暗里,独自盼着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又一次声响。
这念头使他心惊,从未有过的焦躁漫上心头。
他开始掐弄起手——掌心已是血肉模糊,但疼痛的加剧在此刻能带来更多清醒。
尾巴上的抑灵链快速绞缠着,似乎随时都会放开那已被折磨得泛红发肿的毛团儿。
温鹤岭微张开嘴,送出愈发急促的吐息。
就在那托着颊边的手抽离的前一瞬,他陡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是梦。
眼下他所承受的一切折辱、冷待,都不过是梦。
梦里不存在规矩条令,也能容下一切毫无边界的放纵。
他在梦里。
便是……便是不知廉耻些,亦不会有人知晓,更无人责怪。
这念头比海潮更为汹涌,眨眼间就占满了他的所有思绪。
由是,当桑褚玉收回手的剎那,他忽然将嘴又张了几分,再作轻咬。
桑褚玉都已準备走了,却忽然被拽停。
她垂眸,却见他紧咬着她的袖口。
“做什麽?”她问,手重新搭在了他的颊边。
温鹤岭松开些许。
心声重複不断,像是在说服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