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云子只笑:“写在信上的话,跟嘴里蹦出来的自不相同。”
“不可。”巫盏温声回拒。
“为何?”
“写天命符,用的是句慈山周围的天地灵气,断不会拿来私用。”巫盏扫了眼桌上匕首,“况且以刀待之,更无相助的道理。”
衡云子对他拒言间的嘲讽浑不在意。
“既不行便算了。不过……”他稍顿,缓缓扯开点儿笑,“甩刀子仅是因为看你不快罢了。”
话落,他转刀鞘的手一顿,再朝前轻挥。
刀鞘脱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巫盏刺去。
这袭击来得突然,巫盏没法躲避,下意识擡手,在被那刀鞘刺穿头颅前接住了它。
一阵血肉被划开的黏腻声响。
他垂手,血顺着掌缝淅淅沥沥地往下滴,很快便在地面蓄出一小滩血洼。
“可惜了。”衡云子又托住脸,长叹一气,“本来还想打走那面具,瞧瞧你长什麽样,也好知道为何非得挡起来。”
仅是想打开面具麽?
巫盏垂眸扫一眼右手。
鲜血止不住地外涌,掌心余留着僵麻剧痛,以至于他根本没法儿张开手。
“比起天命符,”他擡头,温温一笑,“静心符对你或许更有用处。”
话落,房门忽从外推开。
一股异香扑面而来,令人头昏。桑褚玉停在门口,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何情形,就听得窗外有人唤:“阿玉。”
她侧眸看去,却见衡云子举了柄叶子站在窗外。
他像是不知冷般,这样的大雪天也穿得分外单薄,更没佩什麽取暖的符箓。那雪风直刮得他面色苍白,更衬得唇色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