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对这和善可亲、笑意融融的主子实在是畏惧得紧。
因此,便是有什麽话,也万万不敢放在脸上。
欧阳筠这几日一直替青年运气活血,加上那颗魂萦丹的功效,起色颇大。
只是青年似乎很厌烦生病,又十分逞强,若是能自己坐起来,绝不要旁人搀扶。
“何必呢?”看着坚持自己下床的青年,欧阳筠无奈站起。
青年慢慢走到窗前,将窗推开,外边庭院里倒也种了几棵大树,快要入秋,有些叶子已开始变黄。
多久没这麽卧床了?青年怔怔……
上回生病,躺在床上,还是他服侍前后,端茶倒水,自己却还厌烦。
他伸手捏摸颈中墨色晶石,久久,久久。
“是你妻子留下的?”欧阳筠轻声问道。
他本想让青年快些关窗歇息,虽然不是生病,可身体仍弱得很,但看到青年那双细长眼睛里又泛起迷茫的神色,纤瘦的侧影显得格外孤单惆怅,心里一窒,竟没说出来。
“不是。”青年放下晶石,蓦地转头看向欧阳筠,目光中竟带了几分纷乱,却又突然笑了下,重又回头看向窗外。
欧阳筠正自回味青年那一笑,魅惑,孤寂,迷乱……
这个可情,他越来越有兴趣——
却突然听得青年轻声问:“谢公子,你是否欢喜我?”
“啊……”
青年回过身,看向欧阳筠,眼角似是带了笑,眼睛里却是没有。
明明只是普通的不年轻的男人。
明明……
欧阳筠敛了笑容,答道:“什麽时候你告诉我叫什麽,我再回答你。”
青年又笑:“那你是不欢喜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