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筠只对母亲有深厚的眷恋,连带对这唯一的亲舅也较为照顾,但此刻,心里却泛出些不舒服来。不过他也没说什麽,转头离去。
谢麒就如他外甥预料的,是沉不住气的,他看到十年来心心牵挂的人,哪怕已不是当年的浊世美少年,仍是一味厮缠。
青年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一直跟进了卧房。
谢麒美滋滋关上门,凑到青年跟前,问道:“小情,这多年你都受累了,当年你怎麽就突然不见了呢?”
青年坐在桌前,望着摇曳的烛火,默不作声。
“得罪了权贵?谁伤的你我定给你报仇,你不知道,我姐姐……我外甥,就是你刚看到那个,他是……”临到嘴边,谢麒还是没敢说实,欧阳筠交代过的,“他本事大得很,又听我话,任是什麽权贵,都能替你报仇!”
青年听到这儿似乎留了下神,谢麒说得更起劲,就这麽絮絮叨叨讲了半晚,喝干了两壶茶。
他看看青年神情,终于大着胆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不是温软如玉,握在谢麒手里,却只觉得酥软到心。
青年突然轻笑,也未挣脱,看向谢麒,其实这公子哥儿长相清雅,并不让人讨厌。
他轻道:“真的喜欢我?”
谢麒看他绽开的那丝笑容,呆在当场,半晌才拼命点头。
青年“噗”一声吹灭了烛火,卧房一片黑暗。
欧阳筠在练功,任何武功都须勤练,尤其进入化境,一日不练都会倒退。
但是这夜他却提前收功,虽然在练功,他仍能留意外界动静,他的舅父仍未回房,还在可情公子的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