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她感到震惊的是,这个女人被皇上宣进宫里面圣,听说还颇得皇上喜爱,让王爷替她抬旗,让她做第一侧福晋,地位和名分与她这个嫡福晋齐头,并以王妃的仪式迎娶入门。

她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还不是她过世的阿玛曾经是他的敌手,而她也曾背叛过王爷,替自己的阿玛传递消息,所以他们再也不信任她,也认为她不适任王妃这个位置,但是碍于她是先皇所赐,暂时也找不到名目废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这次机会给她难堪。

于是她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赶来别院。

一路上,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还有之前在府第里,他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画面,为的就是要羞辱她,她对这等事已经麻木了,何况他是个皇子,现在又是个王爷,深受皇上的重用和信赖,在后院里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只会更多。

不论是有人为了要巴结他,送他女人,或是三年一次的选秀,由皇宫里送来的女人,她都没有权利拒绝,对于眼前这个江南女子,她本该像以前那样,就算内心酸涩、排斥,也会笑着接受。

只是眼前这个秀丽的女子,没有江南女子的柔弱与娇媚,令她大感意外,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王爷对待她的特殊与不同。

刚才他们从轿子里出来时,她看得很仔细,王爷那柔和的神情与隐含着深情的的眼眸是那么的明显,让她忍不住心生妒恨,想要上前分开他们,狠狠的撕扯那女人的头发,表达她内心的愤恨。

而那女人的模样显而易见的刚被承宠过,更是令她怒火中烧,只能用冰冷的恨意让自己麻木、冷却,藏在宽大水袖里的手指死命的掐进肉里,就算疼痛不已,却也及不上心中的痛楚。

罢了!她容忍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况她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这个,只要这女人进了门,就算她在王爷的心底再特殊,还是不能越过她这个王妃,到时看她怎么对付她。

于是她收敛心情,面无表情,冷淡却坚持的说:「等等!王爷,臣妾知道你不想见到臣妾,但是臣妾必须要担起这个婚礼的筹备工作,否则若是皇上知情了,岂不是要以此为名目,刻意刁难臣妾?说不定还会让你废了臣妾呢?」

看着她丝毫不退让的表现,胤礼露出厌恶的神情,「你关心的不过是你的名分和地位,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语气里对她的鄙夷,重重的刺伤了怡敏的心,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憎恨,语气淡淡的说:「不管爷怎么想,臣妾都必须要尽到自己的本分。」

「是啊!你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体面和本分吗?既然这样,你就滚回你的府第里去尽你的本分,别出现在我的面前,碍我的眼。」

她依然不退让,坚持的说:「王爷,妹妹是要进府第的,若爷要臣妾尽本分,那么她进府第的一切仪式,不也是臣妾的本分之一吗?」

胤礼用足以令人发麻的眼眸紧盯着她,脸上的温情早已不见,紧绷的俊脸有着冰冷的寒意,「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臣妾不敢。」对于他恶意的嘲讽,怡敏毫无畏惧,淡淡的看他,「臣妾只是说实话罢了,希望爷能行个方便,让臣妾好办,臣妾保证会将这个婚礼办的尽善尽美。」

他用好像盯着敌人的目光看着她,额头上的青筋暴跳,脸色难看至极,浑身散发出令人害怕的寒气,咬牙切齿的说:「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涴涴再笨,也看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看着脸色铁青,十分震怒的他,担心他一时控制不好,有可能当场要了王妃的命,连忙伸手拉扯他的袖子,还进一步握住他的手。

「胤礼……」她有些担忧的喊他的名字,如此的亲昵,仿佛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插入。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与她十指紧扣,温柔的安抚她,「没事。」

转瞬间,他看向怡敏,眼神又变得冷硬。

「行!你想尽本分,本王就给你尽本分的机会,这桩婚事就让你去办……」

「臣妾叩谢爷的恩典。」怡敏抢先一步说下去,行了个礼。

「本王的话都还没说完,你急什么?这桩婚事的迎娶仪式与进行会在府第里举行,你只要把府里打点好就可以了,至于别院里的事和涴涴所需要的一切出嫁物品,本王自会找个心细知礼的人来打点,不必你费心。」他的态度强硬,语气薄凉,不容反驳。

怡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要她别想找借口来别院发号施令,一开始要她不准踏入这里的话也别想打折扣,一时之间白了脸色,无法再有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