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的人们因为她的笑而不自觉的露出傻笑,竟让云清傲的胸口有些闷。

“是啊!阿傲,她在族人间的评价是很高的,从不曾以教主的身分替人看病,反倒自称是她爹葛玄的女儿,因为葛玄在苗人地区的巫师名声极为响亮又具声望,若不是他对名利毫无兴趣,哪有五大长老出头的机会!”

“原来如此,难怪她与族人间的相处如此自在,而且看她和病人之间互动的情形,倒不像我想的那般。”云清傲有些怔忡的看着她,语气里有一丝讶异。

“是啊!所以我才说你应该亲自来看看,而不是用你偏颇的观念想象人家,你根本就不认识她,又怎么能因为你的偏执而误会像她这样善良的好姑娘?何况只要我们将来意说清楚,为了救人命,以及保你的贞操无虞,她一定会愿意帮忙的。”龙布亚故意揶揄他,却得到严厉的瞪视,不以为意,依然笑吟吟的建议,“阿傲,我们要现在过去看看吗?”

只要不在宫里,云清傲都要这班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喊他的名字即可,这样也比较不引人注意。

“看来她应该快要结束看诊,我们乘机过去看看吧!”他大步走了过去,深邃的眼眸闪着期待的光芒。

龙布亚迈开脚步,跟在他的身后。

高大出色的云清傲一站在蓝冰荷的面前,就引起她的注意,不禁抬起眼。

她发现眼前的男人有一张轮廓分明、阳刚俊美的脸庞,一双浓眉和刀刻般的刚毅五官有着严峻凌厉的线条,紧抿的薄唇可以看出这人很少笑。

他眉宇间有一股王者的霸道和尊贵之气,浑身上下张狂的透露出狂霸剽悍的气息,一点都不想掩藏它,就让它在周身围绕着,也让人望而生畏。

这男人有一双深邃却很冷沉的眼睛,但她能看到忧郁与温柔,这让她的心一震,像他这样冷硬的男人,有着极强悍的灵魂,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的双手负在背后,高高昂首的打量着她,神色里有一丝倨傲。

自从出江湖替人看病以来,蓝冰荷看过不少男子,却不曾看过像他这般伟岸不凡的男人,他绝非池中物呀!

只是他站在她的面前,用如此精锐的目光打量着她,又是什么意思?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胸口迅速闪过悸动,却故作冷静的询问,“这位公子,请问要看病吗?”

轻轻柔柔的嗓音里有着一股令人安心的祥和与稳定的力量,拂过云清傲的心田,竟让他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于是扬起眉头,露出充满兴味的表情,一个大步上前,在椅子上坐下,伸出粗壮的手臂,放到她的面前。

“当然是要看病,否则姑娘以为我是来看妳的吗?”

“你……”听他说话十分不客气,蓝冰荷微蹙眉头。

“放肆!竟敢对我家小姐如此无礼!”站在一旁的侍女春香垮下脸,不客气的斥喝,随即要动手。

“春香……”蓝冰荷的语气并不严厉,用淡淡柔柔的眼神制止了她。

春香不敢再多说话,退了下去。

“这位公子,请不要见怪,我家的侍女只是比较卫护我罢了。”蓝冰荷伸出手,触摸他的手腕,仔细的诊察他的脉象。

她清亮的双眼十分专注的与他的眼睛对视,丝毫不因为他深沉内敛的黑眸闪着奇异的光亮而退缩,接着她梭巡他的脸庞,清秀的面容闪过一抹诧异,看他的眼神多了些许古怪。

她依然不动声色,眼眸忽然流转着狡黠的光芒,然后摇头晃脑,悲悯的望着他,嗓音悦耳清脆的说:“这位公子,你怎么能拖如此久才来看病?我看你这病犯得可不轻啊!”

云清傲不敢相信的皱起浓眉,忍不住提高嗓音,“好,妳说说,我犯的这是什么病?”

“自然是神经病,否则怎么会在这里无病呻吟,耽误我的时间?”她的眼眸闪着捉弄后的顽皮笑意,嘴角无法掩饰的上扬。

他忍不住愕然,打从有记忆以来,几乎都是在严厉的教导下成长,只要他稍微有个小错误,就会被处罚,别说是一阵打骂,没饭吃也是正常的,更时常被娘亲赶到冰冷的屋外罚站,最严重的是,就算他累得想要睡觉,她都有办法让他连睡都没得睡,除非他把她教的拳法练到她满意为止。

在她的教育和训练之下,他开始麻痹自己的一切感觉,也封闭了自己的心,这些年来与他交手过的人,或是接近他的人,都说他冷酷无情,也有人说他残忍冷血,体内流的一定是冰血,大家对他又怕又惧。

没人敢像眼前这个年轻稚嫩的女子用这样带着捉弄又顽皮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的心里莫名的颤动,她看似沉静却又掺杂着俏皮的灵魂,应该会让人有违和之感,没想到奇异的融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