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情绪濒临崩溃,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她想哭,但是却在努力压抑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把哭声往回咽上,忍到最后无力支撑身体,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如果是别人,许晨音或许会走上前去安慰她,让她大声哭出来。但是眼前这个拿枪指着许晨音的人,让许晨音的心肠坚硬了很多。
许晨音冷眼看着她,淡淡道:“你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不觉得自己哭得太假了吗?”
其实许晨音不光觉得她哭得假,许晨音还觉得她表现出来的悔恨也是虚假的,都走到眼下这一步了,后悔未免太迟了。
“我没有办法帮你。”许晨音说,“是哨塔齐心协力把所有哨兵向导送上绝路的,你们也快成功了,这时候哭什麽?不该回去开一瓶好酒举杯庆祝吗?”
许晨音嘲讽的话像钢针一样一字一字地扎在那个人的心上,她擡起头看向许晨音,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别无选择。”
“你别无选择?我想,你的选择应该还是比那些被选做腺体供体的人多一些的。”许晨音说。
这话堵住了那个人的口,她再想不到别的辩词,嘴唇翕动几下,又闭上了。
“我不知道你找我是真的想解救那些所谓的无辜的人,还是有什麽其他的意图,”许晨音往后退了几步,“总之,你的忙,我不帮。”
说完,一道强风自上而下袭来,苍鹰来了,她抓起许晨音的腰,带着许晨音腾空而起,沖向了漆黑的夜空,消失在了那人的眼前。
今天晚上发生的“小插曲”让许晨音有理由相信储存器里的内容是真的,星球真的在计划给军队“去哨兵向导化”了。一旦这个计划全面推行,那哨兵就会彻底沦为“家畜”,向导的处境也会在困顿中更进一步。
只要稍微想那麽一下,许晨音的心里就会産生极强的逃跑欲望,反正她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毫无后顾之忧,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再加上她好手好脚,有脑子也有力气,去哪儿都不至于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