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秦止戈用的钱是自己的,但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而丧生的那些人命却不是他自己的,这你们要怎麽解释呢?”那个人又问。
李新反问那个人:“你既不是向导,也不是哨兵,对不对?”
“是。”那人说,“你问这个做什麽?”
“如果你多了解一点哨兵跟向导就会发现,哨兵向导能做的所有工作都有丧命的危险。以你们最推崇的星际舰队为例,星际舰队每年因各种原因而牺牲的人数超过一万,如果是遇到了像灵狐舰队跟虎鲸舰队那样的意外的话,这个数量还要再翻倍。”李新回。
“你这话是想说什麽呢?这能合理化那些人的牺牲吗?”那人又问。
李新不得不继续跟他说废话:“首先,没有哪一种牺牲能被‘合理化’,作为一个记者,你问问题时候的用词应当严谨一些。其次,杀死那些人的人的并不是秦止戈,你借那些人的死讨伐秦止戈名不正言不顺。然后,这次遇袭也并不是因为秦止戈本人指挥失误,你把这次的责任算在他头上不合情,更不合理。最后还有,你们需要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不论什麽人,登上太空的那一瞬间就意味着要面对危险。”
这个人完全问不到重点还总被反驳,坐在他旁边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夺过他手里的话筒瞪向了李新。
“我想问一下,你们舰队里的哨兵跟向导都是从哪里来的呢?据我所知,现在星球上超过b级的哨兵跟向导都在军队里,剩余的c级d级能力比较低,根本无法胜任太空的工作。这次意外是不是因为你们舰队成员的实力不足呢?”第二个人问。
“首先,你的提问本身就有误,本星球上并不是所有b级以上的哨兵向导都在军队里。其次,秦止戈舰队中的哨兵向导也都经过各种试炼,本身实力足够应对各种意外。他们被袭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弱,请不要在受害者身上找原因。”李新说。
那人脸色非常不好,面色阴郁地坐回了座位上。
“还有别的问题吗?”李新看向其他人。
然后又有人站了起来,“我在来这里之前查过,发现你们舰队里有很多是犯过罪的哨兵向导,包括你自己。秦止戈把这样的人从监狱带出来为自己做事,你觉得这样的经历,会让舰队受到影响吗?”
听到这个问题,台下衆人立刻都抖擞了精神,有的甚至开始起哄了。
李新脸上没有任何波动,语气也非常平静,他回道:“从监狱里带人出来不是稀奇事,不仅秦止戈的舰队有这种情况,其他的舰队也有这样的事发生。这事不仅没被星球的法律禁止,还受到法律的支持跟保护,法律也给这件事制定了详细的规则跟程序。你如果对这点有疑问,那就直接去质疑法律。你说的这些跟本次的意外毫无干系,请你想好问题再发言。”
说着,李新移开视线,又扫视了一遍台下衆人。
然后,一个坐在后排的瘦弱女人站了起来,伸手要过话筒,问道:“之前的几位都问了一些比较严肃的问题,我觉得似乎是有些偏离今天的主题了。我想问一下这次意外本身,它究竟是怎麽发生的?后续又怎样了?你们有没有采取什麽应对措施,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打算怎麽应对呢?”
李新长舒了一口气,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正经问题了。
“这次事情的起因我刚刚已经提到了一点,这是星际海盗的蓄意偷袭。后续的话,目前舰队剩余力量暂留在其他的星球修整,星际海盗的事情也在处理中。调查跟处理结果还需要等。”李新回。
“那你们的应对措施呢?如果之后再遇到类似的状况,你们有把握应对吗?”那瘦弱的女人又问。
“应对措施要根据调查结果对症下药,目前的打算是先加强防备,当然最终目标还是希望各方能共同努力,争取根治星际海盗的隐患。”李新胡诌出一句客套话。
女人似乎是还想说什麽,但是不等她开口,她旁边的一个穿得板板正正、头发一丝不茍的金丝眼镜男就拿过了她手上的麦克风。
“我想问一个问题。我知道你们之所以组建舰队,来往于各星球之间,就是为了收集各星球的非法研究,然后送往公认道德标準极低的地球把这些研究继续下去。你说秦止戈先生做着一切都是用的他自己的资金,但是就算他有自由支配自己资金的权利,也不能把这自由用在违法的事情上吧。”
这话一说,晚宴厅的气氛又变了,所有人都开始等着李新出洋相,但台上的李新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