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里的医疗设施还不如某些像样点的“小学医务室”,别说治脑梗,治头疼都有些够呛。
监狱长联系了外界的飞机,要把这个人送去几千公里之外的星球首都。从对外联系、获得允许,到飞机登岛,这个过程需要一个多钟头。这医生得等好一会儿。
医生被擡到了许晨音旁边的那张床上,他侧着头,死死盯着许晨音看。许晨音也看他,微微笑着,看他绝望。
这医生挺年轻,三十出头,从年纪看是刚当上医生没两年,照理来说应该还没到失去梦想的时候。
但是这个岛显然有独特魔力,让一个人早早地堕落成了畜生。许晨音一点儿也不为毁了这个人的未来而感到内疚,这种人继续当医生,才是对医生这个行业最大的侮辱与亵渎。
过了差不多两个钟头,病房外传来了“好”消息:
首都的急救人员成功登岛了,但向导这边没有可以停飞机的地方,急救人员得从驻军总部开车过来。
听到这话,许晨音差点笑出声。真是滑稽,本是为了阻止囚犯越狱而设的重重阻碍,现在反倒成了困死医生的“天堑”。何其讽刺,何其痛快!
磨蹭到了晚上,急救人员总算挤进了这小小的医务室。医生已经快不行了,被拉上车的时候他连自己的脸部肌肉都控制不住,扭曲、发抖、嘴巴张着,漏出来的口水泡湿了半张脸。
“真是世事无常啊,那麽好的医生怎麽突然就得了这样的病?”急救人员走了之后,两个小护士凑在一起替这个医生惋惜。
许晨音故意凑热闹,问那护士:“医生还能好起来吗?”
“恢複是很难恢複了,不过应该也不会死。”护士说。
许晨音笑了笑,“那还好,留住了一条命。”
“好什麽啊,”护士瞪了许晨音一眼,“赵医生原本是打算离开这里,去首都第一医院做外科医生的。现在得了这个病,哪里还能拿手术刀啊?他这辈子可能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