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仓外围着一大群光鲜亮丽的上等人,他们站在十米之外,面色严峻地盯着笼子里的许晨音跟李新。许晨音看到了一个熟人——当时接她上岛的驻军副首领,袁承。
袁承走向前,拍了拍手,用拍手声打断了其他人的议论:“各位先听我说。在打猎开始之前,监狱方明确告诉过我们,这事十分危险,我们也都签了免责协议。现在出事了,跟监狱要说法并不合情合理。而且,我在岛上工作很久了,非常了解这里的囚犯。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精神疾病,本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也没法替自己行为负责。跟他们讲道理没什麽意义……”
袁承是头小身子大的体型,同时胯骨还很宽,乍一看就是一个陀螺。说话时,他那对厚嘴唇啪嗒啪嗒地开合着,一根肥硕的舌头还偶尔动弹,使得整张脸活像正在排洩的马屁股。
许晨音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说话脑残,现在不光觉得他说话脑残,还觉得他整个人都散发着脑残气息,程度之重,足够熏死一头象。
袁承跟监狱之间的关系比许晨音想得还要疏远,他从头到尾看似是在替监狱撇清责任,实际上一直以独立身份自居,把自己跟监狱的关系切割得清清楚楚。
他那一堆废话总结起来其实就一句:事情已经这样了,向脑子不正常的罪犯追究责任没有意义,但是可以向监狱要补偿。至于怎麽补偿,这还得好好谈一谈。
不过说是谈,其实也是吵。监狱给出的条件非常有限,其中大部分还不是实打实的利益。来这里“玩”的人多半是钱多烧得慌,那点好处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于是监狱方就不得不开始慢慢加码,双方也开啓了拉锯战。
许晨音不太懂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为什麽那三个人死了,这些人能如此自然而然地来要求补偿,他们是一家人?可看着又完全不像。
就在那些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李新清醒了过来。他慢慢挪动身体,倚在了许晨音旁边的墙壁上。
“你没事了吗?”许晨音问他。
“嗯。”李新讷讷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