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芷没有反驳,但她心里却隐约觉得不是这样。让她喘不上气来的,正是身边这无微不至的心上人。她不知道是什麽让他变成如今这副紧迫盯人的样子,哪怕分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都能令他的掌控变本加厉。
他紧抱着她的手臂是港湾,更是无法挣脱的铁箍。她无法自控地去想,还未患上失魂症的自己为何要与祁弘晟走到刀剑相向的地步?
祁弘晟不放她离开。待在太子府的书房里,已经不单单是一种保护了,祁弘晟的温柔和臂弯,也不只是她的避风港。
那是禁锢,压得她喘不过气。
萧云芷捏着手中一块儿晶莹剔透的血珀,心中思绪不断。她手中这块儿儿拳大的血珀是祁弘晟昨日为她寻来的,是极为罕见的珍品。这块儿血珀被用一块儿金盘呈上,金盘混着些许暗色,并非官府所铸。
祁弘晟似乎也没有什麽隐瞒的意思。太子府有一部分金来自西南边陲,崇山峻岭之间。祁弘晟怕是在那里藏了私矿。
这是谋逆大罪,即便放在当朝太子身上也是一样。可是相比祁弘晟如今面对的情形,私矿之事也不过如此。
要活,就要翻天。私矿无非是敛财手段而已。
萧云芷的手指被血珀的边缘轻轻刮蹭一下,泛起刺痛,她将其放在一边,擡眼就看到寂静无人的院落中,廊下站着一抹高挑的身影,不知看了她多久。
那正是穿着一身素净男装的顾菁之。
萧云芷站起身来,便听他说道:“血珀里封了一只金蝉,又有这般大小,即便未经雕琢,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萧云芷对他点了点头,回道:“只可惜这金蝉埋羽地下,十七年暗无天日,也等不来一声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