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弘辰从不觉得自己像皇父。
他是年少气盛不佳,但并不是癡傻。皇父登基以来,虽无横征暴敛,但是玩弄权术,在朝堂之上制衡利用,戕害臣子无数。
老皇帝将年少的祁弘辰带在身边儿,不厌其烦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国之安稳,一切都是为了祁氏万万年的昌盛。臣子得用时,就要为国效力,不得用时,便要及时铲除,免得臣子结党,威胁江山社稷。
祁弘辰信过这些说辞,可是如今他长大了,他无法再信。
他的皇父待他和母妃极好,但是他的皇父贪婪无能,怯战贪名,戕害贤臣百姓,视国土臣民为犬彘。
祁弘辰一双明眸黯淡些许,一旁的四皇子祁弘昀有些着急,不断回头看着院中的日晷,有些担心在祁弘辰这里耽搁太久,遭了皇父的迁怒。
皇父素来不喜他出身低微,也不喜欢他平庸的母妃,祁弘昀一向活得小心谨慎,往日依仗祁弘辰对他的照拂才能在皇父面前说上几句话,如今祁弘辰自己受了挂落,他若是被连累进去,可不会像祁弘辰这样只是禁足。
“可是皇兄三哥!”
祁弘昀再次转到祁弘辰面前,急躁道:“外面都在传,大哥和三哥要撕破脸,夺嫡了!还有许多人在说,皇父终于无法忍受大哥他虽然无功无过,但身居太子之位,早就惹了大臣不满,他们都在说皇父要废太子了,偏偏三哥又在此时被禁足,三哥你是不知道,宫里宫外都说是你太着急了。”
祁弘辰没说话儿,不知在想些什麽,祁弘昀脑门上渗出汗水:
“三哥,弟弟当然信你不是操之过急。旁人或许只是揣测,但是咱们兄弟心中都有章程,那本来就是你的位置,不是吗?大哥占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