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愿做祁弘晟的妾。
双十年岁的她,与祁弘辰有了夫妻之实,可那不像曾经期盼过的那样甜如蜜糖,而是对过往的背叛和对纯粹的玷污。
她自然是要离开的,就如同璧月含糊地对她描述的那样。她要离开祁弘晟,不愿用这样的身份和萧家的仇恨拖累祁弘晟,也不愿继续与有了侧妃,也即将迎娶正妃的祁弘晟纠缠。
祁弘晟不许。
这也不稀奇。萧云芷从未怀疑过祁弘晟对她的情谊,也懂得祁弘晟将她这样身份的女子,将萧家的罪臣之女纳入太子府,背后有多少妥协和苦衷。她知道祁弘晟性子里有一种偏执,即便他从未对自己展露过。
因爱生怖,因怖生忧。她都明白。
她也无望地爱着他。即便世事无常,即便天意不佑。
若是他们为此大动干戈,倒也是说得过去的。
萧云芷有些乏累地靠在书房的椅背上,璧月端来的参茶已经凉透,她并没有用。她知道那参茶是取了百年老参最温和滋补的部分,也是每日几次在书房外等见她的祁弘晟亲手为她泡的。
她不知如何面对这份心意,也不知如何解面前的局。她的母亲、嫂嫂还在浣衣房,她还未想法子为父兄申冤昭雪。她身上的担子太重,实在容不下她与祁弘晟的情谊了。
窗外,又传来了祁弘晟对璧月的嘱托和叮咛,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他声音中有着迫切和无奈,离窗口那麽近。他明明在自己的府邸上,可却因为她的不肯,迟迟不踏入书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