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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祁弘晟当即暴怒起身,他五指成爪,将萧云芷提拽起来,掌心都快挨上萧云芷的脸颊,咫尺距离又堪堪收住力道。

暴怒让他的俊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他薄唇翕动,刻毒的咒骂似乎要沖口而出,可萧云芷心里却莫名泛起一丝快意。

她如今除了被拘禁高强,分开受苦的家人,已经一无所有了。祁弘晟伤她至深,她也没必要对祁弘晟心慈手软。若他不肯放过她,那他也别想好过。

他施加给她的羞辱,待有她起势一日,定要他百倍奉还。

“萧云芷,你对旁人做得,为什麽对孤做不得?”

祁弘晟哑声说道:

“你如今委屈,跟孤较劲,可你明知道你这一切都罪有应得。昨夜你在等谁,还用孤说得明明白白吗?齐王至今未曾婚娶,叫了你多年的皇嫂,萧云芷,你昨日拿着你与孤的定情信物,引他来做什麽?你要与他做什麽?!”

祁弘晟说到最后,双眸之中泛起了血红,如同怨念深重的鬼魅。萧云芷的心重重敲上胸骨,闷闷刺痛起来。

祁弘晟口中的定情信物,是由一块儿玉璧一分为二的两块儿鱼形玉佩。

这块儿玉璧曾是废后祖传之物,年少时太子祁弘晟与萧云芷纵马校场,不慎将一块儿完整的玉璧摔做两块儿。太子祁弘晟为安慰萧云芷,主动将此事揽下,隐去后文,而萧云芷却心怀愧疚,悄悄将碎成两半的和氏璧打了两块儿鱼形玉璧,两块儿玉佩头尾相连合为一圆,意味两心圆满,从此她与祁弘晟各得一块儿,在圣上下旨赐婚后,便成了定情信物。

那确实是独一无二的物件,萧云芷将它带在身边数年,几乎从不离身。她知道祁弘晟也是如此,可昨日,那块儿玉佩掉落在烟花之地,腌臜的画舫之中,无人问津。

萧云芷没有辩驳。她昨日是要求见齐王的,可她不能说那是因为她的情郎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落井下石。她不能说她走投无路,必须近况想办法照顾重病的母亲和与她一样沦落风尘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