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的日子他受得了,就怕别人受不了。”

陈老夫人简直就是毫不犹豫的漏光家底。

陈槐家境贫寒,这也不是什麽秘密,尤其是御史老夫人见多初入官场的年轻官员,刚开始手中总要拮据些。

见陈老夫人坦蕩,御史老夫人抿唇笑道:“京城里的小娘子出嫁,自会带着嫁妆,陈状元这倒不担心。”

安春风只当陈老夫人会说些大气淩然,自家只看人品,不贪钱财的话。

不料陈老夫人点头道:“若是这样也好,孙媳妇有嫁妆就不用跟着受苦。

我那孙子不是能吃软饭的,等他成亲,我也要回乡下,槐子自会用他的俸禄,不会惦记妻子财産。”

御史老夫人已经笑得眉眼舒展:“老姐姐这话就见外了。

成亲后就是一家人,哪里还分个你我,夫妻举案齐眉至鬓白,和和美美才好!”

等到快下衙时,安春风跟陈老夫人才从黄御史家出来。

一上马车,安春风就笑着问:“老夫人,你之前说要当事干活的女娘,怎麽刚才不说这些话了,是不是怕吓着御史家的女眷?”

陈老夫人在自己面前说要泼辣能干的,刚才临走时又说让黄御史婆媳俩作主,这标準变得挺快的!

陈老夫人坐久了,有些腰酸,旁边采青有眼力,默不作声就帮她锤。

陈老夫人苦笑:“老婆子我现在还是觉得能干活的女娘好啊!可既合我心又让槐子满意的,这样的人能到哪里找去!”

“以前老婆子是没见到真正读书人家的女娘,还以为都是捏着鼻子说话,斜着眼睛看人。

今天御史家的婆媳俩就很好,说话轻轻柔柔,每一句都贴着心窝子。要是槐子娶妻也这样,陈家祖坟都要冒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