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风眉头微蹙,她此时感觉出异常来。

周围人的衣服都是粗布短褂,对这孩子舔碗的动作也没有多看一眼。

反而对安春风面前没有动过的粥垂涎三尺。

今天出门,安春风几人穿的是最简朴的粗布衣裙,没有戴首饰,秦牧甚至还是半臂麻衣,混在这里依然有些亮眼。

有老妇人走过来对安春风道:“大娘子行行好!能不能把你那碗粥赏给我?”

安春风还没有说话,秦牧已经将老妇人上下打量一圈道:“把你的罐子拿出来!”

那妇人赶紧从手中提篮取出一个黑呼呼的瓦罐。

秦牧操起碗,将粥往里一倒,还熟练的手腕一旋,让最后一滴粥水也流进罐里。

那妇人恭敬的弯腰道谢:“谢大娘子,谢小郎君!”

安春风看了秦牧一眼,淡淡道:“不用谢!”

她没有对秦牧的举动发表意见,只从荷包取出四个铜钱丢在桌上,这是她给四碗粥的钱。

离开粥铺,秦牧像是找到熟悉的感觉。

他先是给没有吃东西的娘买了一个芝麻烧饼,又去排队买肉包,还不让黑豆跟着。

他买饼,安春风三人就坐在旁边的马车上等。

说实话,这烧饼味道不错,只是大夏天的安春风也吃不下干饼,就让自己今天的“提篮丫鬟”和黑豆分着吃了。

小豆子现在九岁,一碗粥哪里够填肚子,而且还是那兑水的,接过安娘子给的饼就喜滋滋道:“牧哥儿今天是怎麽了?那粥以前我住大杂院也不吃的。”

安春风道:“吃那粥有什麽讲究?”

小豆子歪着嘴啃饼子,含糊不清道:“安娘子,你看那些上粥铺吃饭的,都是很穷很穷的人才吃。”

黑豆补充道:“城里有些人家做善事,会买陈米送来粥铺熬粥,再便宜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