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牙行跟这些穷酸小官打交道多了,知道这些官家里养不起家生奴,只能全部雇佣,说起来就是省得几年外派出京时,又要卖奴。

其实就是钱少、事多、还挑剔,反正拖下去,拖着拖着就忘了。

即便唐二郎怒气沖沖说要将牙行的业牌砸了,牙行还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笑脸相迎,道歉不断,同样也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答複。

唐二郎不缺那点赔偿银子,而是要找到人。

只有找到小厮,孙家才能脱出嫌疑,他的饭碗才端得牢。

丧事,喜事,再加上“乞儿”门口认父,唐品山跟唐玉书瞬间又成为顺安坊的新闻热点。

唐玉书眼见当晚没有抓住人,让那小畜生逃跑,说不定已经被孙家灭口。

现在再闹大,徒增烦恼,他只能压住心里怒火,对外只说赶走一个乞儿,等待时间慢慢淡去。

金簪归还给孙夫人,但他跟孙如意,包括整个孙家之间的心结越发大了。

秦氏更是在后院天天哭闹不停,逼着孙如意把自己的孙子找回来。

梨花巷

沙漏还有一刻钟就到亥时正,也就是晚上十点,安春风放下给荣雪定做的脚踝固定支架,揉揉有些发僵的脖子。

在大梁朝,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该到上床睡觉的时候,可是她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秦牧那阴翳的眼神整天都一直在脑中晃蕩。

唐玉书成亲在即,秦牧也在过难关。

人啊!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这小子在憋大招,可别把他自己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