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怎麽办?是帮忙进去替她们求一副药,还是装着不知道就这样走开?

就在她犹豫间,医馆里有人出来了,是沈仲珅。

只见他将一包药用力掼在地上,满脸厌恶的道:“这是能退烧的,你们快滚,再敢来闹,就让兵马司将你们抓起来。”

药包是纸的,被掼在地上顿时破开,草叶树皮散落一地,绛紫妇人却不嫌弃,赶紧伏身道谢:“多谢沈圣手施药,贱妇铭记在心……”

“别记,被你这种贱人惦记着都恶心!”沈仲珅像赶苍蝇一样挥着手:“快走快走!”

周围的患者家属齐齐起哄:“快走快走!”

“贱货!”

“髒病!”

“恶心死我了!”

两个扶着步辇的妇人抽泣着蹲地捡药,可周围有人使坏,不让她们轻易拿到,故意一脚踢在药包上,还踏几脚、吐上唾沫。

安春风终于是忍不住了,医术再好,若连人性都没有,那也跟擅长杀猪宰羊的屠夫差不多。

还有周围这些人,明明自己身有病疾,还嘲笑别人得髒病。

吃五谷生百病,全是因为贪癡憨嗔怒而来,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她走到正努力捡着干净药片的妇人身边,对板着脸的沈仲珅道:“这些药混了泥沙,就是拾都拾不起来,还是麻烦沈小郎中再开一副来,药钱我给。”

她说完,把一枚碎银丢在沈仲珅脚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丢药,我丢银,大家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