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珠珠停下脚步,中年妇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略迟疑了一下,这才说:“令郎去年已经及冠,又金榜题名,着实令人羡慕啊。”

张珠珠一听,就知道这妇人是要给她儿子说亲。

她立刻接话:“不过小孩子罢了,还是很叫我和他爹发愁。”

妇人当即準备把话题扭到亲事上,张珠珠随即说:“不过我们俩就两个孩子,为他发愁,也是为人父母的本分,不打紧,凡事随他去,不愿做官随他,不愿成婚也随他,只要他高兴就好。”

李渐虽然考了进士,名次很漂亮,但他没有领正经的差事,目前为止还是个閑人。

至于婚事,他也没有兴趣,张珠珠和李弗这当爹娘的也从来不催,都由着他。

张珠珠的意思很明显了,妇人闻言,干笑了两声,又说:“孩子要是要看紧些,他们不知道对错,若是走错了路,日后自己后悔,咱们当爹娘的也得后悔。”

这夫妻俩真的有病,儿子二十多了,女儿也十五六了,不给儿子找媳妇,不给女儿找夫婿,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在想什麽。

“路没走完,是对是错尚且不好说,”张珠珠从容道,“况且走错了也不要紧,我们当爹娘的,早早给他积攒了大把的家业,没什麽好愁的。”

妇人一时无话可说。

好家伙,这是生怕孩子不去当纨绔吗?

李渐这个孩子,虽说赶不上他亲爹的本事,可也是个难得的聪明孩子,这真是要砸在这对不靠谱的爹娘手里了。

张珠珠可不管对方怎麽想,她人已经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没影儿了。

晚上一家四口坐在一桌子上吃饭,说起皇帝要南巡的时候,张珠珠对李弗说:“你去不了吧。”

李弗认真说:“一群人去了,到时候束手束脚的,你玩不好,叫两孩子去,等明年你同我一起去。”

张珠珠还没说话,李渐和潇潇对视一眼,潇潇咳嗽了一声,学着李弗的语气说:“等明年你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