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秀深深叹了口气,为什麽非要搞刺杀这一套,他们好好藏着,最好叫武王忘了他们,博得一条生路,日后再谋求旁的。
现在有这个被选中的小皇帝挡在他们面前,他们为什麽还要做这样的蠢事。
範秀真不知道自己做这麽多,到底有什麽意义。
他还是无法保住他心中承认和接受的正统。
皇权旁落,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
小皇帝弱声弱气喊了声“範先生”,说:“您的伤好了吗,太医说你的伤很重,要养半年才能好。”
範秀咳嗽了几声,说:“臣的伤势已经快好了,陛下不必忧心,陛下近日可好?”
小皇帝挠头,心虚道:“我,我近来很好。”
他天天玩耍,不用读书,当然是很高兴的,他最近学会了打陀螺玩,还是周毅教的。
怎麽说呢,比做皇帝开心多了。
他听衆人说,武王是要抢他的皇位的,他觉得武王不用抢,如果武王喜欢,他可以送给他。
这样,他就不用住在宫里,也不用天天起个大早,去听朝会了。
这话他不敢跟範首辅说,他知道範首辅一定会生气的。
範秀想说什麽,最后到底没有说出口。
这个皇帝,自始至终,只是他们挑选的棋子。
範秀知道这个年幼的,无辜的孩子可能会死在皇位上,但他还是选了,他想保住的是先帝留下的正统。
只是他低估了武王,範秀以为自己会是武王的对手。
结果他不是,太皇太后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