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不幸啊!”
是夜,嚣张的毁旗队伍再度卷土重来,迎接他们的依然是铺天盖地的羽箭,只是与昨日稍有不同,四野间,多了埋伏。
好端端的平地被这些蛮子悄悄挖了几道深坑,上面覆上泥沙遮掩,于这黑蒙蒙的一片间,压根儿注意不到,自然有人中招。奔腾的马蹄猛一踩空,马腿直直地跪了下去,高撅起一个马屁股,正迎上尖锐的箭簇。
下一瞬,马儿凄厉的嘶鸣声响起,发了疯似的跃出深坑,不管不顾地往前沖着,马上人当即滚了下来,攀上同袍的马背,一道逃走,只是这般一耽搁,身影便彻底露于人前了。
“开城门,跟我一起追击贼寇。”巴图恶劣地勾起唇,高举起长刀,狞笑着发号施令。
“可是,左屠耆王吩咐,要固守城池,绝不可——”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巴图甩了甩刀刃上温热的血,兽皮靴从这具新鲜出炉的尸首上碾过去,“靠阴谋得来的两座城池罢了,当真以为乌日图是什麽用兵如神的猛将了?”
“且让我今夜把这些老鼠一并收拾了,永绝后患!”
一早备好的轻骑兵自城门下沖出,直奔着前头仓皇逃窜的恶徒而去,仅靠两脚踩紧马蹬,松了缰绳,弯弓搭箭,在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中,嗖嗖的破空声掺杂其间,大部分的回应是折断的树枝,飞溅的泥土,可但凡有嘶鸣声,紧随而来就是新鲜浓郁的血腥味儿。
如同在围猎弱小的羊羔一般,有趣得紧。
巴图愈发得热血沸腾,决意将这些猎物的头颅挨个割下带回去,日夜摆在乌日图的床前,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好好反省一番 ,若非是他的懦弱无能,他们又岂会遭遇被烧毁十二面旌旗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