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夙委屈地闭上嘴,却博不来半分同情。
只是赴宴却被安排坐在廊上吹冷风,这世子的身份也太不值钱了些,楚火落突然问道:“那世子后面再去宫宴,还是在廊上?”
“那倒没有,”庚夙大咧咧地在墙根坐下,也不在乎身上的衣裳沾了泥灰,“有个嘴硬心软的人可怜我,替我在外头吹了五年的冷风。”
芽儿脸上的伤肿得老高,用浸了井水的布巾敷在上头,总算没那般火辣辣的疼,只是小姑娘细细长长的眉毛拧在一起成了条麻花,嘴角还裂着,嘴巴却还要一张一合地骂骂咧咧。
“那个县令会帮我打他一顿吗?”
“应该不会,”蔺师仪从旁淡淡地开口,“他犯的毕竟不是什麽大罪,依着律法,连县衙也不必去,现在押过去,至多也就是吓唬吓唬。”
他望了眼外面的天色,“丑时了,应当被放出来了。”
芽儿扁了扁嘴,“早知道我先自己打他一顿好了!”
“现在也不晚。”
楚火落略有诧异地望向旁边人,本以为这人恪守律例,结果却挑唆着两个小丫头拎刀,但还算有些分寸,把她们手里的刀换成了巴掌大的弹弓,先前还觉得劳累的一伙人,这会儿又兴致勃勃地沖出门。
先前守城时,将整个南沛县的地形都摸干净了,这会儿熟门熟路地钻进小巷子里,借着阴影隐匿身形,等了没一会儿,就见那抹深蓝色颓废地走在夜色中,形单影只,正好下手。
芽儿立时举起弹弓,将石子放进小布兜里,眯起一只眼睛,认真瞄準,把弦拉到最远,然后松手,石子飞跃出去,没中,只在男人脚边滚了几圈,惊得他脚步快了些。
阿蒺力气小些,石子落处尚隔他几丈远,却也不气馁,这发不成,便立马填充弹药,开始下一次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