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带着杀意的人顿时换了副神情,把弓箭抛在瓦上,轻盈地跃下来,态度自然地走到楚火落旁边站定,丝毫不在乎边上有个人差点儿死于他的谋杀,“累了吧,进去休息会儿?我让阿蒺在你房里摆了紫苏饮,味道还可以,喝了再睡?”
“嗯。”楚火落点点头,起得早又赶了路,她确实有些困了,往前走了两步,却见那人仍站在原地,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反手拽上他的袖子,将人一道拉进来,“你这样影响不好。”
眼见着大门就要关上,司光霁连忙喊道:“楚姑娘,那明日我们一同回营!”
“再说吧。”
木门被芽儿吱吖一声合上,彻底隔断司光霁望过去的目光,回想起那二人几乎可以算是交握在一起的手,他不由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恨恨地将那支羽箭碾成三截,这才勉强解气,牵着马离开。
门内。
楚火落转头看着面色有些不虞地蔺师仪,拽了拽他的袖口,“为什麽朝他射箭?他是司鸿朗的亲外甥,你杀了他,司鸿朗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没什麽,就是手滑。”蔺师仪毫无可信度地解释着,望见身边人探究的目光,无奈将借口又扩充了些,“昨日伤了手,握不住弦,疼得很。”
楚火落便抓起他的右手,自手腕到指尖,上下仔细查看了一番,终于在食指指腹处寻到一个不足一寸的、仅破了外皮、最迟明早便能痊愈的伤口,没好气地问:“疼?”
那人厚着脸皮,认真地点头,“疼。”
行吧,她早知道这是一等一的娇贵人,怕疼得很。